温如弦在老班主的房间内养伤,因为平常很少有人去打扰老班主,一般有事也都是在门口通报一声,并不会冒冒然的走进屋内,所以直到过了三日也没有人发现温如弦。温如弦在这三日内受到老班主的照拂,伤口和淤青确实消退的很快。大概再用煮鸡蛋敷上两日脸上的淤青,并可以完全消散。那时他便可以伪装成从邻镇办完了差事回来。
温如弦觉得伤口终于要痊愈了,再也不需要在义父的房间里躲躲藏藏,偷偷养伤了。这一事,让他的心情有所好转。对呀,试问谁会被人欺负,被人殴打后没有半分愠色呢?只能恨自己无权无势,只是一个任人宰割的鱼罢了。温如弦这几日一直在想,日后,该如何向秦木讨回这口恶气?这个想法在他刚刚被殴打之时最为浓烈,慢慢随着他的伤口愈合,这个想法也慢慢的消了下去。倒不是他软弱,只是他觉得还有更重要的事,等着他去做,向秦木报仇,那是一定要的,但并不是眼下最重要的事,他觉得可以往后拖一拖。
但是事实并不会如他所愿!很多时候,有些事,即便你不去惹,它也会来找你。它毫不讲理,它也从不问你是否愿意,它只会在他自己想要出现的时候,便来寻你,让你不痛快,不开心,甚至让你付出一定的代价!
那是一天下午,有人来找班主说外面有人找他,说是有事,让班主去一趟。老班主听到后便不以为然的去了,以前也有人这样找过班主,无非是谈一些长期合作之类的事情,所以老班主并没有过多怀疑。
但是老班主去了很久,依旧没有返回,这样温如弦很是好奇。以前,也不是没有过讨论很长时间的情况,但是那时是戏班子如日中天,声名大噪之时。那时前来慕名合作的掌柜的很多,尤其是布行的掌柜。因为他们知道前来听戏的,其实多数是富家小姐以及太太们,他们除了唱戏的人以外,最能注意到的便是戏服和胭脂等。如果能和戏班子合作了,那将会是镇上最大的宣传。所以那时,有很多不好和胭脂水粉的掌柜前来找老班主谈论。
但是今日不知怎么的,老班主去了这么久,怎么还没有回来呢?这让温如弦心中很是不安。他也不能随意地出去找人问,只得待在房间内,静待老班主返回。
又过了会儿,就在温如弦等得焦急,正要出门时有一人先开门,走了进来。温柔先看了看,是老班主。
温如弦连忙上前问老班主:“义父,怎么去了这么久啊?害的孩儿好担心你呀!”
老班主坐在椅子上,笑着说:“无碍!是个好事!不知你还记不记得从前常来找我们的布行掌柜周掌柜?”
“周掌柜?”温如弦想了会儿,他想起来了,那是个一看就知道是很精明的人,那人长得很是一副精明的样子,尤其那双眼睛,每忽闪一次,那你可就要当心他,心中是否在出些什么馊主意。
温如弦说道:“那个人一副奸相,看着并不像是好人。义父为何说起他?难不成……”
老班主打断温如弦说:“对,就是他今天下午来找我,说是有好事。起初我也不相信,因为毕竟他这个人可从来没有做过亏本的买卖,他能有什么好事会来找我呢?尤其是以咱们戏班子现在的状况下。可是他真的说了一个在为父看来是百利无一害的好事。他说的这件事好到让我不敢相信,不敢相信这等好事会落在咱们的名下。”
温如弦听完这话就更好奇了,追问道:“究竟是什么样的好事?让义父这般开心?”
老班主笑了笑说道:“他说,他最近得了一些上好的布料,是从京城那边弄回来的。他想要借着咱们戏班子的戏台,做几件好的戏服,让那些戏迷们观看,然后看有没有人想要来竞拍。一旦有人竞拍,那便可以一举三得。我们戏班子可以挽回一些声誉以及戏迷,他也可以将那些布料卖个好价钱,而且,还会给我们一些回扣,用于支付场地及辛苦费。你说,这是不是个一举三得的好事啊?”
温如弦听完,觉得这事是好,好得有些不真实。但温如弦一时间找不到有什么漏洞,但心里总是觉得隐隐的有些不安。
温如弦跟老班主说:“义父,孩儿觉得这事虽好,但是总透着些许古怪。我觉得还是回绝了周掌柜的吧!”
老班主诧异道:“为何要回绝啊?我觉得这事对于我们戏班子来说,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。经此一事,我们定然可以恢复到从前的辉煌,只要我们回到从前的样子,一定会有人慕名前来加入我们,这样一来,我们的戏班子就会越来越好,越来越蒸蒸日上!再说我们眼下,也需要一些资金来周转。”
“义父,您就不觉得奇怪吗?镇上虽然戏班子不多,但是大大小小也有三四个,周掌柜从前虽然常来,但是我们一次都没有合作过,我们其实没有真正地了解过这个人。这样的好事,他为什么一定要来找我们戏班子?明明其他戏班子也完全可以胜任,所以说我觉得这次的事情透着股怪异。”
“你说的,为父何尝没有考虑过?我当时心中也很是疑惑。但是周掌柜的说了一句话,便让我打消了疑虑的念头。他说,按照咱们戏班子现在的情况,大概用不了多久,便会拆伙。他也知道他可以找其他人合作,但是他不想,他还是相信我们戏班子,也从心底里喜欢我们戏班子,想要帮助我们渡过难关。你说他若是心中有鬼,他怎么会说出这样贴心的话呢?”
“义父,这可能只是他的权宜之计,也有可能是他的真心话,但是,一定要相信他的吗?我觉得我们戏班子不会那么轻易散伙的!”
(本章完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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